內州針對牙醫的投訴逐年增多但被查處者卻愈來愈少,大量的投訴被駁回,少量被證實的投訴也僅被糾錯處理,這就是過去幾年來內州牙科檢查委員會(The Nevada Board of Dental Examiners)監管下的牙醫行業的現狀。
(本報記者晨楓)內州針對牙醫的投訴逐年增多但被查處者卻愈來愈少,大量的投訴被駁回,少量被證實的投訴也僅被糾錯處理,這就是過去幾年來內州牙科檢查委員會(The Nevada Board of Dental Examiners)監管下的牙醫行業的現狀。審計部門年年批評,患者次次投訴,而檢查委員會卻一直置若罔聞,患者怒嗆委員會一半的成員道德敗壞,委員會應該立即解散。
內州法律賦予牙科檢查委員會(以下稱委員會)監管並調查牙醫的不專業行為或不合理護理現象,可采取暫停或吊銷牙醫執照的懲罰措施,但內州審計報告和媒體調查卻發現內州牙醫行業處於“投訴越來越多、被制裁牙醫稀少且幾無吊銷執照”的現狀,委員會的監管松懈,堪稱瀆職,患者投訴無門只能依靠法庭訴訟的方式來討回公道。本地記者歷時5個月的調查發現,從2013年至今,患者向委員會提請的有關牙醫醫療事故的投訴高達900多個,除了少數投訴被委員會處理以外,絕大多數投訴均被委員會聘請的檢查協調員(時薪50美元,檢查醫療記錄、牙科病例、檢視醫療違規,並建議委員會進行紀律處分)駁回,即使在少量被處理的案例中,相關牙醫也僅被“糾錯”處理,例如繳納罰款、繳檢查費、退還治費用、或接受再培訓,幾乎沒有牙醫被暫停或撤銷執照,即便如此,委員會也拒絕披露相關的處理信息。內州約有2000名註冊牙醫,過去6年內有900多起牙醫投訴,但僅有4起投訴案中的牙醫被吊銷了執照。
內州審計發現的問題如下:今年6月,審計人員發現檢查協調員不斷地駁回具潛在違規的投訴,協調員在未與患者溝通、未檢查病例、且未獨立調查的情況下,就武斷地駁回了2016-2018年間的44%多的投訴,其中19%的投訴案確實存值得深入調查的問題;2013-2015年間,6名受聘的協調員在投訴案件的調查結果上存在巨大的差異,其中1人經手的一半投訴案被證實了投訴問題,而其他協調員的相關結果幾乎為零。維加斯牙科協會(Las Vegas Dental Association)曾質疑協調員的調查程序和結果,並明確指出調查文件“不完整且雜亂無章”。2013年,僅17%的投訴案被委員會處理,2018年僅有8%;自2013年以來,委員會共吊銷了4個牙醫執照,2014-2015年間,委員會采取了53項處理措施,卻僅11項屬紀律處分範疇。自2015年以來,克郡地區患者共向法院提請了50多件牙科醫療事故訴訟案,其中有10個案件被裁定牙醫為事故責任方。
過去6年間,900多起投訴中的絕大多數被駁回,少數紀律處分的措施也僅是讓牙醫接受再培訓,違規牙醫付出的只是罰款和退款。媒體曝光了一名被投訴的牙醫,多名患者曾反復投訴卻未果,法院裁定牙醫為事故責任方但委員會卻毫無作為:維加斯牙醫加裏.托古德(Gary Toogood,D.D.S.)被多名患者投訴,最高法院記錄顯示他於1976年曾允許他人透過其辦公室進行毒品交易;2013年,患者Galaza接受了植牙手術,但托古德沒有查詢其醫療病史,也沒有進行藥物防感染治療和CT掃描,結果導致59歲的Galaza手術感染和並發癥,進而引發了中風和半身癱瘓,但協調員的調查結果是托古德沒有任何錯誤,投訴也被委員會駁回;70歲的Huseby接受了托古德的植牙,但術後3顆植牙全部脫落,而植牙金屬柱卻仍在牙齒內折磨著Huseby,雖然牙醫委員會證實了托古德診治不當,但並未對其進行處分;克郡教師Mary Harvey接受托古德的植牙治療,但植牙全部失敗,其投訴也被駁回;牙醫托古德僅被記錄了兩項診斷失誤的處分,而處分也僅僅是糾錯而已,即接受為期6個月的不定期檢查和再培訓教育,以及支付6000美元的檢查費和償還患者的治療費。
法律要求委員會必須對相關投訴、以及牙科訴訟案的裁決或和解案進行通告,以便患者進行查詢。患者Mary Harvey投訴未果之後向法院提出了醫療事故訴訟,直至2017年投訴案才和解,但委員會仍未對托古德進行任何紀律處分,而且和解的結果也沒有在委員會的網站上列出;2015年以來,至少有兩起牙科醫療事故的法庭訴訟案以和解的形式告終,但委員會沒有任何投訴記錄,也沒有在和解後進行通告;6月份,審計人員向委員會提交了長達16頁的審計報告,明確質疑受聘協調員的工作質量,但委員會主席Yvonne Bethea則明確拒絕了審計報告的所有質疑。法律規定牙委員會的目的是確保內州居民享有合格且專業的牙醫治療護理服務,2015年檢查委員會明確表態“積極糾錯處理問題,使更多人能從事牙科工作”。委員會曾違反內州公聽會的法律規定,未公開通告相關政策的變更,並對聽證會中進行投訴發言的患者發出了限制令。美國患者權利協會(American Patient Rights Association)指出,牙科檢查委員會的成員均是由牙科醫生和相關從業者來擔任,他們“官官相護”永遠不會站在患者的一邊,難道必須是律師才能擔任陪審員嗎?雖然國家醫生數據庫(National Practitioner Data Bank)將把對健康專業人員的紀律處分發送給相關的醫院和診所,但牙科檢查委員會不會把紀律處分信息上傳至該數據庫,而且數據庫也僅供醫院和衛生機構來查詢,患者和公眾無法使用,可以說,數據庫的利益方醫療提供商在確保對其成員“不利”信息免遭披露。